来日方长

【冷冬情书】你会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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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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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会回来


文/段烟


01.

 

我不明白为什么国中的课本上会印出一些荒唐的文字来。亦或是我们的生活多姿多彩,生命为我们勾勒出美好的未来。讲台上田中先生推了推眼镜,落了一袖口白色的笔末,灰尘落在镜片上,他低着头,似乎也要昏昏欲睡,嘴里却以年老而沙哑的嗓音慢慢道出刻板文字。

 

日本的初春常常漫着薄薄的雾气,不知是环境,又或是我的眼睛。街边的女孩们身着短裙,好像在商量下午该换哪款唇釉去见心仪的男生。与北美的快节奏生活方式大相径庭。可是在一个如此浪漫的国度——

 

我也许是第一个,察觉自己与其他女孩不同的人。

 

 

 

“所以,大家,麻烦将这些器材还回仓库!”体育老师额头上的细汗顺着黝黑的脸颊滑下。

 

我听见了几个不懂事的调皮男生躲在墙根抱怨的声音,有的女孩则干脆径直打道回府,把手揣进兜里摸索出几元兑换汽水的零钱。

 

我站在离老师最近的地方,抖了抖身上的运动T恤衫,随几个听话的孩子一同将沉重的运动器材搬回那个黑漆漆的房间,里面积满了灰,似乎很久适应了黑暗的笼罩,静悄悄的。

 

几个孩子个子倒也不高,推推搡搡的也可算把器材都搬进去了。看了看手表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,阴云笼罩着天空像令人喘不过气的巨大的网。

 

班长推推黑框眼镜:“辛苦了。”他四周环顾了一圈,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我身上:“我去找老师拿登记表,你在这里守一会好吗?”

 

 

“好。”我果断地应了他,他摆了摆手,人倒也慢慢散去。又只剩我一人了。空气都悄悄的,仓库里有点黑,随着门关上那一刹那,一张包罗万象的巨大的网笼上令我简直要喘不过气。

 

 

 

我撩了撩头发,强装镇定地拍了拍旧木凳上的灰尘,一下子瘫坐下去。一秒钟,两秒钟,三秒…我看见分针滴答滴答走过,太阳也渐渐落下,校门前卖巧克力糖果的阿姨都要提兜回去自己的小房子,

 

却没人再去在意我。而当我起身回神准备去寻找班长时,一阵清脆的锁链的碰撞声无情地打在了我的脸上。这间仓库它真真正正地陷入了压抑中。

 

救命。

 

 

那天傍晚,只我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躲在仓库的角落,我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,墙外阵阵模糊的呼唤声,有人在喊我的名字,可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,我的嗓子也再发不出一个音节。更不是什么生理因素,而或我不愿意呼唤,更像是一只透明的有力的恶魔之手将我抵在墙上,它紧紧扼住我的喉咙。从此以后再不复返。

 

 

我几乎要放弃了。我暗着眼眸抬起头,脸上淌着未试干的泪痕,墙顶上开了扇简陋的小窗,脏兮兮的雨点拍打在上面,我无法透过它看清外面的样子。

 

 

 
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,黑漆漆的铁门伴着清脆的锁链断裂的声音,一道强光射了进来,上帝,那是对我伸出的救赎之手。他一身褐色外衣,长长的刘海遮住他好看的眼睛,收起那把沾湿雨点的透明雨伞,眼神恰似温柔席卷。我沉默着,顺着他的目光,一点一点,他深邃的眼眸倒映在心间。呼吸打在眸上,痒痒的。

 

他将温热的唇贴上我的眼睛,声音轻轻的,他说,唤他林彦俊。God,他是我的太阳神阿波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稀奇,我这一次再也没感到害怕,又或是无助。他撑着伞走在我的身旁,而他所不知道的是,我分分明明看清楚了,他倾斜的手,和微微淋湿的左肩。

 

母亲留在家里,汤都已经炖好了,她的神情看起来焦急,疯狂地冲过来按住我的双肩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,就连老师都找不到我,我去哪里了,我一个人回来的吗?

 

我拿下她的手,笑眼弯弯抬眸,林彦俊站在她的身后,我呆呆地启唇正要抬手指向…他却悄悄地将食贴在唇上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母亲奇怪地望向身后,又回头,问我怎么了。

 

我没说话。因为我心里真切地感觉到,在她的眼中,身后分明是空荡荡的走廊。

 

 

林彦俊是有这样依赖感的人。

 

黑夜里我困倦地掖紧了背角,他站在我的床边,床灯的暖光下眉目如画。我看见他轻轻用口型对我说了句晚安,看了看我还湿漉漉的发鬓,在我唇角落下一个浅浅的晚安吻。

 

即使他触不到我。

 

 

 

夜间再也没传来脚步声。

 

这次我不问姓名,不问由来,不问家乡,我不必去了解任何任何,他的一切。我也想要选择相信他,依赖他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02.

 

 

天刚蒙蒙亮,我起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吐司切片被母亲放在桌上,我穿上我的长袜背上书包,便匆匆地朝学校奔去。临走前,向空荡荡的屋子内望了眼去:

 

“…”

 

 

直到乌云都要散去,心里异样的情感快要将我融化。我看见教室里孩子们不约而同躲避般的眼神,老师呆滞的目光,一下子,无助地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我几乎是以这样一个姿态度过一整天的课程。

 

我的确被锁在了黑漆漆的屋子里,的确走出了那间仓库,回到了家,然后安安稳稳的睡下。

 

这之中少了点什么东西。我无法欺骗自己,摇摇欲坠踏下石阶的脚印更敲在了我心上。

 

学院很大,我随着人潮涌动而走出校门,似乎那些人的脸面我都熟悉的很了,却也倏地晃而模糊。我眨了眨眼睛,因为那被我捕捉到的一瞬,男人就站在人群之外的地方,树荫下,

 

 

他在等我。

 

 

是了,我心里那百般的确信,在这一瞬间都化为滩蒙着薄雾的暖水。多久没有为一个人而追逐过一次,穿过茫茫的人海,少女轻轻翘起的脚尖,一步一步朝男人奔去的欣喜,都定格在回忆的倒影里。

 

他轻轻俯身,想要捋捋我有些凌乱的发丝,举起左手,拎着只小小的纸盒。上面是淡淡的粉红花色,

 

“你的礼物。”

 

我有点惊喜却也小心翼翼地捧着,女孩青涩的目光循着林彦俊深陷进去的酒窝,思绪跑的飞快,等他的脸都要与我贴到一起才恍惚起来,

 

盒子里装着的,是只浅紫色的小小的蝴蝶。我轻轻把她捧在手心处,它朝着天空飞舞,倒映在林彦俊的眼眸中,亮晶晶的。他倒也作罢幼稚地朝我邀功:“喂,不说点什么吗。”

 

“嗯…好,你最好了。”

 

我悄悄想要拉起他的小指,却没成想触到了一团静默的空气。我顿了一下,他却冲我摇摇头,笑着。于是从这一天的清晨直到眼前这一刻所有的不幸与懊恼,在这里,蝴蝶的翅膀带走了所有杂念。那里沉淀着所有的心收藏:“你今天很晚才出现…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都要怀疑,昨天是不是只是个梦。”

 

他轻笑,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,我醉死在那潭宠溺里,林彦俊有台湾腔,说不清道不明的撒娇意味在里面:“那可抱歉,久等咯。那我可以理解为,你在等我?”

 

“啊。”我倒也直白地点点头:“是。”

 

花瓣落在我的肩上。惹得人暖暖的:“走了走了。”

 

后来他总如约地出现在每天,校门前人群的角落,有时是一个小蛋糕,是一只千纸鹤,是在我跑过长跑后的一瓶汽水,是在我拿到坏分数后的一个温暖拥抱。

 

大大小小的礼物,汇聚成了一点一滴,我与他的世界。

 

 

 

 

今天的家又是不得安宁。母亲由于加班未能早些回来,路上只我一人与林彦俊并肩,楼下的集市依然很吵闹,一股熟悉的海腥味扑面而来。而我却不由地条件反射般低下头去,林彦俊倒也奇怪,俯身下去: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…”我指了指一旁,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商店的方向,里面映着昏黄的灯光,几只脏兮兮的黑虫在里面打转,男人的胡须很久没有整理过,肤色倒是雪白的吓人,他整日坐在阴暗昏沉的角落,家中也充斥着霉臭的气味。我到底都忘记不了,伙伴同我一起走进大门,被他堵在门口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,瘫坐在墙角哭泣的模样。

 

我到现在都记得!

 

 

林彦俊望着我有些忧愁的脸色,垂眸,想要伸手触及却也无从机会,

 

褐色的风衣突然被他向上一抛,我被挡在了暖暖的怀中。他笑着说不要害怕,

 

“有我在呢。”

 

他像灯塔也像浪,把我拥在最温暖的山顶上。

 

我心里习惯性地建立起来的防线一瞬间分崩离析,留下的只有湿润的眼眸,和远处倏地通明的灯火。

 

 

 

“你喜欢吃什么?”

 

“嗯?我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巧克力冰淇淋!…”

 

“对女孩子胃不好。”他蹙眉。

 

我佯装悻悻地低下头,似乎很不满的样子,林彦俊似乎也识破了我拙劣的演技,刚想说些什么,却被楼道里突如其来传来的尖叫声吓得哑了声。回眸也只见我疯狂地扑向了一扇木门,微微敞开着,凑近便能看清里面——

 

意料之中,是杏子阿姨,她披头散发满脸崩溃地趴在厨房的案板上,和她的先生。

 

我透过门外窄窄的一条缝,根本不敢跨上前去,林彦俊站在身后蓦地哑了声,凄厉的哭声与惨叫将天边划破一道口子。我依稀记得当初刚来到日本,杏子阿姨牵着我来到这个公寓的样子,她温柔贤惠,也优雅大方。

 

…现在的她活的根本不像人。

 

我也曾苦苦地哀求母亲让她救救杏子阿姨,收到的只是一句“你不要多事”和一个背影。

 

我几乎是在如此的压抑中长大着。精神病症和林彦俊的出现也根本不是偶然。

 

 

“…别看。”

 

 

林彦俊颤抖着,脸色也有些泛白,我的背影僵直,他缓缓地伸出手来,即使知道无法实现什么,却还是试探性地,一点一点,捂住了我的双眼。

 

却在那一刹那,怔在了原地。湿漉漉的触感令他惊喜又不可思议,而我也第一次,在悲切的恍惚间,我感觉到了他的温度。

 

林彦俊死也没有想过,第一次与我触及的,竟是眼泪。

 

 

 

 

03.

 

在第四次受到非正常语气的老师与家长发来的信息后,母亲终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。她早该明白的。

 

她的女儿在她的每个缺席间一步步地过分长大。

 

地中海的心理医生被她约到家里,而她也理所当然地以工作为理由出了门。林彦俊外出,说是想要去南边的集市上逛一逛,我也没有拦他。男人简单地问了我几个问题,复杂又敏感,令我一时招架不来,

 

“或许,你有出现一些比较特殊的病症吗?”

 

慢着。我把目光瞟向门外,似乎有个人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
 

 

 

“姑娘,你自己的情况你最清楚。”

 

老人叹了口气,把药放在桌上。再三叮嘱我要注意服用的时间与频率。

 

 

“爱上世界。”

 

 

 

林彦俊站在门外,眼里的星光碎了满地。

 

 

 

 

我又开始服药了。这我清楚,患者往往是第一个察觉自己的病情的人,却也理所当然地将它们埋在土里,祈祷永远不被世人知道。想放过自己。

 

而我是如何的存在呢。我每天都有按时地服药,很认真地听着母亲与老师的话,开始尝试与同学们接触,开始积极学习…开始热爱生活。

 

心里却不停叫嚣着什么。

 

停下,快停下。

 

与之而来使我变得敏感的,应该是林彦俊或多或少的呆滞的神情,而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,也隐隐约约的,一点一点开始减少。我最初把它们定性为错觉。可惜并不是。

 

“林彦俊?”

 

“林彦俊…”

 

他总笑眯眯地挠着后脑勺同我说,他又去了西边的海岸,去了北边的商场,去了旁边的公园,我都没有理由怀疑过。

 

但是我和他都知道我不会相信。

 

 

那天阳光照的正灿烂,我放下了书包回到家,他的背影令我一怔。照耀下他的头发被映成金黄色,浓密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全部情绪,我的药盒被他小心翼翼地打开,而随之,他幼稚的举动令的我几乎要瘫在他的怀里——

 

他笑着往里面丢进了几颗相同颜色的糖果。嘴里也不停念叨着什么:

 

“好起来吧,好起来吧,”

 

“…要学会一个人长大啊。”

 

 他望望眼下垃圾桶里包裹着块状物体的纸团,旁边还粘上些白色粉末,轻笑了出来。


 

他蓦地回眸,我也愣在了原地,只得直直地与他对视,他的嘴角上扬着,眼睛里分明亮亮的,

 

“我可不可以带你走。”

 

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,其实他心里最清楚的,我最见不得他这般无论愤懑又或是悲伤都挂着一张笑脸的样子。他的笑容更大了,垂眸摇了摇头:

 

“不能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林彦俊带着我跑到远方护城河的路上,一路上身旁尽是灯火通明的样子,我的刘海被风吹地凌乱地贴在额上,他的发顶也没了型,却不约而同地与我一齐停在了河边,气喘吁吁地俯下身,冲着对方露出有点呆滞的笑容。

 

“今天晚上有烟花啊!”

 
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。

 

“我昨天来了,听到有人在讨论。”

 

你瞧,他直到现在都还幼稚地向我辩解着什么。

 

身旁几对情侣随人流穿过,我和他把手搭在一旁,静静地感受着风拂过的微微摇晃的感觉。他也明白我不会对这些炫实的东西感兴趣,我只愿意看着他,却还是引着我来到了这里。

 

他想我爱上世界,而不知道的是,他就是我的世界。

 

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触了一下我的指尖,附眼望去果不其然,是熟悉的小盒子。那里曾承载着多少多少,每日我所期待着的惊喜。我爱极了他每日午后等待在校门前的感觉,像家一样。

 

他小心翼翼地望向我,等待着我打开盒子时是否欣喜的神情,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,

 

而当我蓦地拆开盒子时,

 

那一束光直直地冲上了天空,林彦俊同我一起仰头望去,是只属于我们的星空,漫天的流萤,点点的星光映在他的脸上,我看见每一颗星星上都充斥着他的影子,美好的不真切。

 

左右的行人依旧随涌动的人群奔走着,只是那其中,有一个女孩站在护城河边,仰望着漆黑的夜空,眼里好像有什么在闪烁。

 

 

离别北美时隔壁的蓝瞳小男孩也曾这样拉着我的手,指着天上一划而过的流星,我同他幼稚地低下头双手合十,他转头冲我眨眨无辜的大眼睛: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

 

“说出就不灵咯。”我提起粉色的小裙子笑着扑向了母亲的怀里。

 

 

我许愿,一颗发光的星球。

 

 

 

我说不真切于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,星光暗淡下去的那一瞬,我转头望向林彦俊的侧颜,心里暗流涌动着,

 

“哎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林彦俊少有的躲闪了一下,我察觉到了他有些泛红的耳根与脸颊,他佯装不在意地咳嗽了一下,

 

“…你。”

 

 

 

 

“你喜欢我吗。”

 

 

 

我仿佛听到了鸟儿掠过树梢而摇动叶影的声音,几只铃铛缠在纸条上发出悦耳的声音。心里似乎有那么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,紧接着,是烟火般绚烂的绽放。

 

我察觉这可能是林彦俊第一次如此深情地盯着我,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,如一潭汪洋,小心翼翼而又不敢触碰。

 

 

 

而不同的是,北美的生活方式早已贯穿了我的思想观念,我似乎对这热情的表白感到习以为常,他的眼睛却一闪一闪的,耳根红的彻底,有点害羞地转回头去:

 

“哈哈,我说这个做什么…”

 

 

 

 

下一秒袭来的是一个轻轻浅浅的吻。

 

 

林彦俊睁大了眼睛,他望向女孩放大的面庞,心里反复确认着这一刻的真实性,唇上的温热令他愣了一瞬,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上我的腰间,缓缓合上双眼,

 

我主动吻他,因为全世界我也只爱他。

 

 

人群蓦地停了下来,他们望向头顶的烟花,此时此刻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。他们拥抱,他们亲吻,

 

 

林彦俊缓缓松开我,抵住我的额头,还轻轻地喘着气:

 

 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04.

 

 

林彦俊第一次拥住了我。即使着突如其来的温暖令我感到很不真切,却也是真的,

 

他真的触到了我。他的温度令我相信着这一切是真的。

 

他熄了灯,坐在床边,似乎还有点贪恋地掐掐我的脸颊:“肉嘟嘟的。”

 

我笑着拍开他的手,拉拉被子,转头阖上了眼睛,昏暗的灯光下,我望向他又一次地朝我凑近,

 

我们之间,拥有了第一个浅浅的晚安吻。

 

心照不宣地,我翘起了嘴角,而他也起了身…

 

 

夜间传来脚步声。和被拉长的背影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,我梳起了单马尾辫,第一次以一张笑脸踏入了班级,第一次冲着老师问了好,第一次上前去与同学主动搭话。

 

“她好像变了一个人。”

 

“是呢是呢。”老师微微点头。她又看向女孩闪着亮光的双眸,放下了手中的那杯热茶。

 

 

 

母亲出了门。又剩我一个人。我安安静静地整理着书橱,却再也不敢看向最顶上那一层,那里放着太多太多事情。巧合地,一个小纸盒落了下来,里面没有东西,只一层泛着芳香的植物铺在上面,

 

我分明认出来了它,第一次,我收到的那只蝴蝶。

 

一个迷你的信封被掩在下面,我几乎是颤抖地展开它,里面歪歪扭扭的繁体字又令我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。

 

 

“To 我的女孩。”

 

“From Evan.”

 

 

一个月了。


好,我要笑着和你说再见。我相信你一定是搭上了去往北海道看雪的火车吧,记得要替我去看一些我未曾见过的雪景,不必联系我,

 

 

 

泪流满面。

 

 

 

我永远明白林彦俊不是精神疾病的产物。他真真切切地存在过,我离不开他。

 

但是必要的告别。

 

 

 

 

06.

 

 

可能是因为日本的冬天太冷了,温热的哈气打在松树上都要生出花来,就连史密斯太太,一个居住在日本十余年的美国女人,都提上了行李前往大洋彼岸的阿拉巴马州。同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样,大雪纷飞,我把一盒青团小心翼翼地递给她,她也同我那样笑着装进了桌边放着的手提包里。

 

临走前我把她送出门,不知怎的,她忽然顿住脚步:

 

“我的上帝!我差点忘记了!”

 

她转头:“有个穿着褐色风衣的男人,想见你,在街角咖啡厅门前的路牌。”

 

而我低头看向手腕上滴答滴答旋转着的指针,此时距离他开始等待我的时间,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十二分钟。

 

 

“你知道我在等你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你会回来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透明的雨伞被丢到了泥泞的道路上。

 

 

 

END.


不知道说点什么 是存了很久的一个梗 这篇其实想写的很多东西没有很好表达出来 女主的遭遇 环境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 家人的冷漠 种种不可控因素造成了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女孩的悲剧 林彦俊的出现又是像光一样 女主分明最清楚林彦俊存在的意义 却发自内心地想要依赖他。


女主的病,也根本没有好起来。

希望能给冬日带去温暖吧,我这边北方很冷呢。结尾鸣谢qtttt给了我写帅哥的机会。嘻嘻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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